【蓝莲】——琅琊榜前传（188）【连载】
“不好！”蔺晨不由得大叫。郭奇顺蔺晨目光看去，已然明白了一切，长苏的船只此时已完全落入仍在逃走的那艘主船的拍竿射程之内——如果那艘船也同样配置了拍竿的话，长苏的船必将在劫难逃。可是眼下哪里有时间、哪里有机会去落实情况呢？
“郭奇，你收尾断后，我先去追！”没等郭奇反应过来，蔺晨已经飞身奔向船尾。
“少阁主、不！”郭奇喊了一声也追了过去。但他的身手哪里能跟及蔺晨，等追到船尾时，蔺晨早已跳到小船上，带着小快船上的所有棹夫，桨橹齐动，飞速地退出船身，转舵划出一道弧线绕过郭奇他们，全速向那艘逃跑的大船追去。而那小船上，蔺晨连一个武士都没有带走。
“不！少阁主！”郭奇拼命地喊着、泪水夺眶而出，他一拳狠狠地砸下去，咔吧一声船栏断裂。郭奇懊悔自己无论如何拼力，武艺也远不及少阁主。
“赶快回去拦住长苏！快！”蔺晨大声命令着，头也不回地乘船而去。
“叮当！”“啊……”身后传来兵器对击的声音和人的惨叫，郭奇迅速挥刀回身护住身体，才发现自己的一个属下正砍倒一个冲过来偷袭自己的敌人。
“妈的！给我杀，速战速决！”郭奇大喊着，挥起手中钢刀，带着满腔的愤怒和对蔺晨的所有担心冲进了厮杀的人群中。
这边秦二爷的船好容易扑灭了所有的火，补齐了摇桨的人手，再一清点余下的战斗力。其结果已然将秦二爷气得直跺脚，全船一百名武士，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不足三十人。
“妈的！”秦二爷嘴里骂着，跟疯狗一样上上下下地跑了好几趟，才想明白如何安排人。借着越来越亮的天光，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不远处漂浮在河面上的那艘主船，那倾倒的桅杆、焚烧的帆布以及顺水面传来的厮杀声清晰地告知他，那艘船的状况已落败势。但秦二爷更明白，如今自己也救不了他们了，听天由命吧！
紧接着他仔细地眺望着跟主船搅在一起的廊州大船，紧盯着那艘船的位置变化和厮杀的情况，多年的江湖经验和水战阅历令他猛然明白，梅长苏根本没在那艘大船上。掉包了！
“别跑了！”想到此秦二爷大声命令着，“掉头！掉头！”
随后他跑到船尾望向远方依旧烈火赤焰的副船。“哈哈，天助老夫！”秦二爷仰天大笑，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廊州的副船正桅帆尽展地全速向自己这边赶来。
“来得好！天堂有路尔不走、地狱无门自来投！我秦老二就是拼光了所有人，有你梅长苏一颗人头就足够了！”秦二爷喜出望外，跳着高冲着船上的武士大声喊着，“除了划船的，全部回甲板！把船横过来。”
侍从明白了他的意思，带头去指挥舵手和船夫减速、掉头、调整船位。
楚州的水兵是训练有素的，一眨眼的功夫便集结到位。秦二爷指挥着十几名武士来到两架拍竿后面，调整杠杆、捆好绳索、装上雷石，然后瞄准长苏的副船驶来的方向，判断着距离，做好了抛射的全部准备。
而这边的长苏全然蒙在鼓里，他依旧焦急地站在船头，身后隐隐传来的划桨声告诉他，廊州接应的大船已然赶了过来，如今他最担心的是前面的两艘船。现在双方距离越来越近了，依稀能看到桅杆、看到了船尾、再隐隐约约看到了敌我两船上厮杀的一个个武士。
还好，一大一小两艘船隐约都贴在那艘敌船边上，敌船上桅杆倒伏、惨叫连连……
忽然，长苏看到小船快速地驶离大船，划着弧线绕开船头奔向远方，再往前看远处正是另一艘大船，而小船转向时一闪而过的身影让长苏明明白白地看到，那正是蔺晨。
为什么小船先去追？大船的装备不是更精良？长苏将身体探出船外定睛细看，只见小船上人员零星，船尾压水、船头扬起、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敌船。
他真是要那样做么？小船刚刚转向时，晨光中，船头上那片一闪即逝的冰冷的寒光，已然让熟知水战的长苏，清清楚楚地明白蔺晨到底要干什么了。他不敢往下想，冷汗连珠般地顺双鬓而下。
此时已来不及鸣金收兵了，而且长苏知道，即使鸣金，蔺晨也绝不会回来。长苏回头怒吼着：“全速，追上前面的小船！快！快！快！”那声音几乎撕裂。
副船上的所有随从，哪敢怠慢，拼命划桨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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