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喜丸子就酱肉

.【蓝莲】——琅琊榜前传(112)【连载】

小年过后,老阁主终于回来了,而蔺晨也总算是恢复得行坐基本正常,大家暗自松了口气。尽管先期随行的下属已将货物送回来几车,可是老阁主依旧又带回了许多的年货,当然还有长苏信里提到的火腿。

刚回来的老阁主,依旧是风尘未弹便先来东屋看长苏。号脉、问询、辨症,诊了半天才放心的坐稳了,端起茶呡了两口,然后抬起头看着恭恭敬敬站在身边的蔺晨,温和的说:“还不错!晨儿,这里没你的事了,我再跟长苏坐一会儿,你先回屋休息吧,不必在此候着。”

“是。”蔺晨低头应着,暗自庆幸老爷子今儿难得高兴,竟然没有为难自己,想是惦记跟长苏多聊一会儿,还把自己也给放了。于是赶紧就坡下驴,恭恭敬敬行过礼,低头向后退了两步,转过身端端正正的走了出去。

老阁主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蔺晨离开后才收回来,乐呵呵的继续坐在长苏身边嘘寒问暖。长苏的脉象体征很不错,令老阁主大为宽心。而长苏也好久没见老阁主,心中早已想念,于是一老一少借着冬日的暖阳,在屋中畅谈了许久。那久违的被长辈关爱和呵护的感觉,令长苏几度哽咽,竟然早已忘却言多伤气,滔滔不绝的将这一年来蔺晨的照顾和山中的游历跟老阁主讲述着。直到蔺安过来禀报晚饭已然备好,请示是否可以呈上来时,长苏才停下,起身跟着老阁主去往西屋。

远徒而归,老阁主特意叮嘱今天的晚饭做得清淡一些,一家人热热乎乎的吃了一顿茄丁山药打卤面,配着几碟小菜吃得十分舒服。饭后蔺晨专门给老阁主沏上了那西南的老树茶,果然,老阁主喝得很是满意。

见天色已不早,想到今天下午长苏说话时间太长,老阁主便吩咐大家早些散去回屋休息,明日再叙。

蔺晨和长苏双双起身施礼告退,刚走到门口,忽听身后老阁主轻唤:“晨儿,你先留下,为父有话要问。”

“是。”蔺晨忙转身回应,偷眼跟长苏对视了一下,长苏悄悄的摇了一下头,表示自己没有告状,然后也心有余悸的回身再次施礼,忐忑的退出西屋。

老阁主并未问话,也未看蔺晨,依旧是低头自斟自饮着茶水,表情变得有些严肃,蔺晨站在一边连大气都不敢喘,揣测着老爷子会问什么,自己能答什么,屋里气氛隐隐有些紧张。

等到家人们将桌上的饭菜撤下,一切收拾停当了,老阁主才吩咐蔺安在屋中多备两个火盆,并端进来一盆热水,然后仅留下蔺安,让其他人都下去休息。

“别站着了,脱去外衣,到床上去趴好吧。”老阁主说完,放下茶盏,起身向书柜走去。蔺晨心头一紧,‘到床上去趴好’,什么意思?

蔺晨快速的思考着,‘趴’是打板子的姿势,可是自从母亲离世后,父亲再也没有打过自己,而床上也不是打板子的地方啊,难道?

想到这里,蔺晨偷眼看向蔺安,一见蔺安满脸的愧疚和无奈,以及回过身来的老阁主手里的针包,蔺晨便明白了,一撇嘴低着头老老实实的脱去外衣趴到了床上,特意将头扭向内侧,闭上眼睛,努力凝神调息,静候着。

老阁主一言不发的看着蔺安将蔺晨的中衣、内衣一件件脱下、掀起,露出腰上手掌大的伤疤。尽管蔺安信中已详细描述过蔺晨的伤情,但老阁主今日一看仍是暗吃一惊,不由得皱紧眉头踌躇了半晌,才长叹了一口气,用热毛巾轻轻的将伤处擦净、敷软,然后一手捏针,一手逐一在伤疤四周按压着,仔细的选好位置,一针一针的围刺下去。 

随后老阁主又搭住蔺晨的腕脉诊了许久,斟酌着在大俞、夹脊、 曲池、血海等穴位又一一刺入,再吩咐蔺安将蔺晨的长发编起,仔细的取耳穴,毫针浅刺、留针静候。随后逐一提捻。

老阁主微闭双目、慢调内息、神在秋毫、密意守气,配合蔺晨的呼吸和经气调整着,神情如临深渊、手如握虎。直过了半个多时辰才逐一起针。

“先别动,静养一会儿再起身。自己调一下气息。”老阁主一面洗手一面轻声命令着,语调低沉。蔺晨不敢多言,依旧微闭双目、放松身体卧在床上。而老阁主则回身坐到桌前,边喝茶边歇息了一会儿,一脸严肃的沉思着。

一刻过后,老阁主才让蔺安扶蔺晨坐起,令蔺晨背对自己盘膝坐好,自己提息聚气疏点精血,将内息慢慢补入蔺晨体内。直过了一个多时辰,老阁主方才闭气回神,再让蔺安扶蔺晨躺下,自己起身坐到床边的椅子里。

“爹。”蔺晨轻唤一声,没有再说什么,身上微汗、四肢慢热,血气舒畅的流动,让他许久没有这样轻松了,蔺晨心中满是感激和钦佩,当然还有深深的不安。

“嗨!何时才能减一分你的任性。出这么大的事怎么敢瞒着为父,你以为琅琊阁存的那点药能救得了你的命么!胡闹!”老阁主此时才申斥蔺晨,但语气中的不忍却昭然若揭。

“是,孩儿知错,孩儿不孝,让您担心!”蔺晨想起身跪下谢罪。

“躺着别动了。”老阁主赶紧制止着:“外伤已然如此,如何内息也亏成这样,即便灯火窗前也不能夜夜少眠啊!你们的事岂是朝夕能决的?长此下去,不但废了你十几年的童子功,只怕连你都要走到长苏前面了!如此任性何时能改!“老阁主动了真气,焦急中声调不自觉的提高了许多。

“老爷,这话可万万说不得!”蔺安赶紧在旁边劝着,躬身递上来热茶,让老阁主平息一下心中焦虑。那床上的蔺晨早已吓得顾不得腰上的不适,支身坐起,就要下地 。

“罢了,不说你了,还是躺好吧!”老阁主终是心痛蔺晨,赶紧收回话,放软了口气:“借着过年的时间,我在家里能多呆些时日,帮你好好调理一下。这些天,你就在我这屋里老老实实的静心调养,我去你那屋隔墙边上盯着去。”说完老阁主起身要走。

“爹,万万不可!您刚回来,路途辛苦,刚才又为我……您不能再熬夜,您……”蔺晨心里着急,一时语塞。

“放心,你爹我近三十年的从医经验,误不了长苏,也更不会学你那熬油费神的舍命办法。人老了,是精力不济,但有的是应对之策,你小子以后要学的东西多着呢,先好好养好你自己吧!都泥菩萨过江了。蔺安,你就守在这屋里,给我好好看着他!”老阁主说完,人已走到门口,刚要开门,忽然又停下手回过头,脸上忽然带着一丝的狡黠笑意说道:“对了,晨儿,我这回可把你多次提及的好酒带回来了。不过今年过年你这身体么......呵呵,可是一杯也不能喝了!蔺安,都是咱哥俩的!美哉、快哉!”

话音落后,是老阁主志得意满的神情以及轻松的背影。

“叔,这算是我爹对您告我状的奖励么?”目送着父亲离开后,蔺晨边嘟囔着边乖乖的躺下,一脸的无可奈何。

“岂止这些,老爷还发了我个大红包呢!重赏之下必有勇夫,呵呵!小少爷,以后你可得听话呦!”蔺安一面给蔺晨捻着被角,一面笑答,摸着蔺晨开始变得有些温暖的手指,老家人悬了几个月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。  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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